文/黄思隽

今天（1月10日），一位中国球迷非常熟悉的挪威足坛名宿迎来50岁大寿。他从未来过中国踢球，也没有效力过欧洲豪门，但由于跟杨晨在德甲保级队法兰克福并肩作战过两年，他的名字在1998/99赛季那个疯狂的“保级日”之后，在中国球迷当中口口相传。

*法兰克福保级英雄弗约托夫特。

他叫扬·奥盖·弗约托夫特（Jan Åge Fjørtoft），一位典型的北欧高中锋，身高达到1.90米。杨晨在1998年夏天从北京国安转会法兰克福，而弗约托夫特则在赛季中途从英超巴恩斯利加盟。那个赛季法兰克福陷入保级泥潭，换帅如换衣，直到贝尔格在1999年4月19日上任，“雄鹰”才逐渐恢复元气。带着3连胜的气势，法兰克福迎来最后一轮主场对凯泽斯劳滕的比赛。

开赛之前，门兴格拉德巴赫与波鸿已确定降级，而纽伦堡、斯图加特、弗赖堡、罗斯托克与法兰克福要避免成为最后一支降级球队。赛前，纽伦堡形势最好，他们只要在主场打平难兄难弟弗赖堡即可。而法兰克福形势最险恶，他们必须看别人脸色，自己赢球也未必可以生存。

*1998/99赛季德甲最后一轮开始前积分榜末尾形势

各场比赛同时开球。斯图加特依靠比奇第6分钟的头球破门，一直1比0领先不来梅，其实已经没有危险。战至75分钟，罗斯托克客场1比2落后于波鸿，弗赖堡在上半场就2比0领先纽伦堡，而法兰克福2比1领先劳滕，杨晨第47分钟插入禁区右侧小角度劲射挂上角首开纪录。

第77分钟，尼日利亚前锋阿加利在门前混战中补射得分，形势告急的罗斯托克扳平2比2，即36分到手，但即时排名还是在第16位。当时效力罗斯托克的德国国脚雷默回忆道：“我们最后15分钟表现得太出色了。我们知道只要获胜，无论怎样都可以保级。但我们一直能够获悉其他赛场的进展，我们的助教在替补席听着收音机，而我们也可以留意到本方球迷的反应。”

战至第80分钟，马尔科·格布哈特左路巧妙地脚后跟挑球过人，闯入禁区左侧左脚抽射直挂近角，法兰克福将比分扩大为3比1，杨晨的球队可以保级了！

仅仅2分钟后，替补出场的波兰前锋马亚克接应诺伊维尔的传中头球破门，罗斯托克3比2反超！如果就这样结束，38分到手的罗斯托克就会以第14名保级。几乎与此同时，法兰克福打出快速反击，杨晨右路突破传中，无人防守的贝恩德·施奈德远点跟进到位，近距离右脚凌空垫射破门，将比分进一步改写为4比1。

法兰克福赢球已经没有问题，他们积分达到37分，净胜球为-11。此时纽伦堡仍以0比2落后给弗赖堡，积分和净胜球均与法兰克福相同，但纽伦堡只有39个进球，而法兰克福已打进43球。换言之，如果这两场比赛比分不变，法兰克福将以进球多的微弱优势力压纽伦堡保级。

但在第85分钟，尼克尔利用角球机会，为纽伦堡扳成了1比2，纽伦堡净胜球变成-10，这就意味着法兰克福还需要第5个进球！弗约托夫特回忆道：“在纽伦堡进球之后，球场突然间变得一片死寂。比赛还有五六分钟，我们球员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。突然间，各场比赛都对我们不利，但我们明明觉得一切都挺好的。然后我才打听到纽伦堡进球了。”

*弗约托夫特攻破赖因克大门瞬间。

比赛已经踢到88分钟，法兰克福需要运气的眷顾。弗约托夫特回忆道：“替补席告诉我们，我们还需要一个进球才能保级。我并不理解为什么，但他们就是说我们还要多进一球。”1分钟后，杀红了眼的法兰克福形成前场多打少，替补前锋韦斯特塔勒中路强行突破，跌跌撞撞之下把球踢到左肋，弗约托夫特及时插上形成单刀，面对出击的劳滕门将赖因克，身材高大的挪威中锋使用了一个室内五人制足球的技术动作，右脚绕跨后左脚抢在出击倒地扑救的赖因克之前完成捅射，5比1！弗约托夫特表示自己从小就喜欢玩这种杂耍动作，“你可以挑射，但非常冒险，你也可以大力射门，但我选择了第三种方法，那是最冒险的。”

第90分钟，纽伦堡几乎扳平比分，尼克尔的重炮远射击中立柱弹回，如今的不来梅体育总经理弗朗克·鲍曼近在咫尺的补射被弗赖堡门将戈尔茨不可思议地化解！最终，法兰克福5比1获胜，而纽伦堡1比2落败，两队的命运互换，纽伦堡从赛前的第12名，变成了最终的第16名，德国国门科普克遭遇职业生涯第3次降级。

*1998/99赛季德甲最终积分榜末尾形势

时至今日，1998/99赛季最后一轮仍是公认的德甲史上最具戏剧性的保级决战，而弗约托夫特则因为这个救命的第5个进球，成为了法兰克福俱乐部永恒的保级英雄。当然，杨晨同样因为在这场5比1当中的出色发挥而成为法兰克福的偶像。“我职业生涯里并没有赢得太多冠军，因此对于自己因为1999年的保级决战而在德甲50年历史里反复被提及，我深感自豪。”弗约托夫特如是说。

事实上，弗约托夫特的法兰克福生涯还有另一个经典时刻。2000/01赛季做客拜仁，弗约托夫特面对卡恩挑射破门，帮助法兰克福爆冷2比1获胜。2001年春天，弗约托夫特叶落归根，回到挪威联赛发挥余热。他总共代表法兰克福参加了52场德甲比赛，打进14球，而他的搭档杨晨则在65场德甲比赛里为“雄鹰”贡献了16个进球。

*弗约托夫特与杨晨庆祝保级成功。

除了法兰克福，弗约托夫特还在1989到1993年间效力过奥地利劲旅维也纳快速。在那期间，他得到时任主帅克兰克尔的照顾和点拨。“他当时只有38岁，但我觉得他很老。我把他当作是我的父亲。他跟我接触的时候更像是个大哥。我们其实只相差了14岁。”在快速留下77个正式比赛入球之后，赴约托福前往英超发展，效力过斯文登、米德尔斯堡、谢菲联和巴恩斯利，84场英超打进25球。

从1986年开始，弗约托夫特在11年间代表挪威国家队上阵71次，打进20球，参加了1994年世界杯。2002年退役之后，弗约托夫特并未离开足球。从2004年开始，他就一直担任欧冠比赛的解说。而从2014年3月开始，他出任挪威国家队领队。如今有多名挪威球员征战德甲，因此弗约托夫特一直有关注德甲，还经常会接受德国媒体采访，发表一些真知灼见。

*退役之后，弗约托夫特依旧活跃于国际足坛。

圣诞节前，弗约托夫特动了膝盖手术。这是他球员生涯遗留下来的问题，直到最近医生才建议他开刀治疗，并不是什么大手术。对于自己的50岁生日，弗约托夫特表示只会在家庭内部小规模庆祝一下。他打算等在夏天才开个大派对，邀请更多好友参加，因为奥斯陆夏天的天气会比现在好很多，这样才能邀请到更多人。

球员时代，由于比赛任务繁重，弗约托夫特并没有庆生的习惯。如今，他依旧忙于工作。除了当国家队领队，他目前还是挪威足协的顾问，上周还给挪威政府做了体育方面的报告，“上周四我做了最终报告。”显然，这位法兰克福英雄并不打算那么快就领取养老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