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小说有两个悬念。
第一个悬念比较浅,能猜出来。在他们要去打野牛的路上,威尔逊引用了莎士比亚的一段话,谈到了生死的问题。既然写到了这里,那么麦康伯是必死无疑了。不然海明威引用莎士比亚这段话就没有了着落。
第二个悬念得到结尾才会揭晓,并且原因也不明了。就是麦康伯最后确实在打猎过程中死了,但不是死于猎物攻击,而是死于他的妻子之手。
题目中有两个关键词:一,短促;二,幸福生活。
幸福与否,来自于比较。前后的比较、你我他的比较等等,得有比较,才能得出高低优劣的判断。一个人以前很胆小,不要说打猎,就是看狮子一眼都会很害怕;而现在,他竟然敢去户外去猎杀狮子和野牛,胆子变大了,以往的浅薄、自卑、懦弱、压抑等诸多负面情绪,通通得到了释放,对他来说,这就可以成为一种幸福。麦康伯的幸福感,大概就是这样。
他很有钱,他的妻子很漂亮。但是他们的婚姻并不美满。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去维护它不至于双方太难堪或两败俱伤。这种情况在当下的影视剧中很常见。这一次的户外打猎,大概就是他们紧张的婚姻生活里的一次调解尝试。
麦康伯通过打猎获得了幸福感,精神上得到了升华;他的妻子玛格丽特在偷情之外,“失手”射杀了丈夫,按结尾的对话所暗示的情况来看,虽然她有内疚或负罪感,但正如威尔逊所说的那样,他们俩早晚是要分开的。她也获得了“重生”。
要我现在的观点看,麦康伯在体验了短暂的幸福感之后,死于妻子之手,也不妨将它看作是一种解脱、一种重生。他再也不必过那种长期的压抑生活了——不然还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吗?而她的妻子即将面对的首要问题,威尔逊已经帮她处理好,她是为了救丈夫才不慎失手而错杀。至于更为久远的将来她将如何继续过她的人生,则是另一篇小说的事情。
这么来看,我还是觉得这篇小说里不那么明显的婚姻问题更有说头。
婚姻的不和谐,不能全部责怪哪一方。双方都有责任。以前我觉得其中一方高尚,另一方庸俗,那么需要责备的是庸俗这一方。但现在我不这么觉得。现在我更主张:有能力就一起高尚或一起庸俗,没有能力就好聚好散,不必闹到生死抉择的地步。谁也不要委屈求全,谁也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。
最近我正在读海明威的短篇小说,欢迎大家一起来交流探讨。
我看的版本是:《海明威短篇小说全集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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