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一生的兄弟(我一生的兄弟(中)走着走着散了,令人感怀)

那时候,新立屯有一个叫喜哥的,同学爱民介绍认识的。

  喜哥的功夫了得,瓦匠出身的他,以单掌分砖。亲眼所见,盖邮政大楼时,喜哥从来不用铁榔头,以手切砖,如砍豆腐。

  其师承少林寺某大师,双方有那种竖版的,毛笔字的书信来往;他练的是截脚。腿法诡异多变。

  截脚又称“九枝子”,少林寺腿法之一,李小龙的腿法,便有截脚的影子。

  一次偶然的机会,爱民领我去他家里,正好有人提议,我便和喜哥切磋一下。

  先划个圈儿,对打时我只踢下三路,很快将喜哥逼出圈外。我明白,喜哥有意放水,实际上他只要一个“单掌分砖”,我一条腿就废废了。

  和文刚的比试同样,他被我的速度打败了。

  传说中的广东十虎之一,某大师了脚能踢苍蝇,我就是照那样练的。从一开始,练的是起腿踢击的速度。关键词:快。

  初二时,我还受欺负呢。直到初三之后,知道我的人越来越多,几乎无人敢惹了。

  上一篇说过,文刚一伙有拉拢我的意思。有一次赴约,文刚再一次提出切磋。

  个人以为,都这么熟了,切磋啥呀,多无聊啊。谁曾想,文刚突然变脸,抓住我一顿炮拳,一边打一边说,“你不是快吗?被抓住不也完犊子吗?”

  “别闹!别闹!别闹……”

  我是笑着流泪说话的。其他人见状,纷纷劝解。咋看不像闹着玩儿呢?

  从那之后,文刚一伙淡出了我的视线。日后在大街上偶遇,也只是一点头而已。

  倒是爱民、小军、小宝、小江、小毅我们走的近。经常去人家里蹭吃蹭喝。

  小军家里在南山脚下,那里有泉水,园中有樱桃和杏树。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。

  命运对我们七零后这一代,是不公平的。到了我初三的下半学期,铁路中学的高中部突然砍掉了。

  留给我们的出路,要么考铁路技校,要么当兵。

  上高中很有难度,我们考取外校普通高中,差不多要达到重高的分数线。

  据说,整个学年组只有一个同学考上高中的。

  然后,小宝、小江他们重读考铁路技校,我也加入了重读的行列。

  我重读时,恰巧分配到了小帅所在的班级。

  这时候的小帅,仍是个不爱学习的学生,和所谓的三剑客,在校园里横冲直撞。在社会上也是小有名气。

  大家都在忙学习、备考,小宝的妈妈都不让我上他家去了。只有爱民陪我玩。

  爱民介绍了不少新朋友,新立屯或铁道社的,这些朋友是农民家庭,家里有地。

  有一次我们17个人拜把子,整的挺正规。一套程序下来,到了“歃血”这个环节,都割破了手指滴血。

  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……”

  30年之后的今天,除了爱民仍偶尔联系,那15个人姓甚名谁都忘记了。

  前年我和媳妇儿散步,路过一片菜地时,一个年轻农民在地头,刚刚停下三轮车。即将给农田打农药。很显然,他并认得我,面无表情。

  我对媳妇儿说,那人是我曾经的把兄弟。媳妇儿还不信。

  这时候的同学小富、小海等人,去了当地的啤酒厂上班,小海最先下海经商,而小富成为一名出色的销售员;听说文刚去学开车,跑货运了,拥有了自己的卡车。

  我的通讯录中没有他们的名字,反过来亦是一样。

  三剑客小帅、小龙和小权。也分崩离析。小帅家里有人有钱,小龙和小权真比不了。

  这期间又认识了小亮、小任。

  小亮是我小学同学,初中没在一班,他也是重读生,重读后在一起的。

  他和小任是仇敌,在课堂上掐过两次架,一个追一个跑,都动了刀子。后来老师又找家长,闹得挺轰动的。

  我是小亮和小任的中间人,有几次相互传递消息,甚至还劝过二人和好。

  对于小任,有一件事不得不说。有一次约我去大河游泳,这货像开玩笑似的,把我往水里按,一直按,冷不丁抬头能看见他目露凶光……

  有些人不接触是真不知道,有人心眼儿小,有人变态。对上述两种人,我基本上远离。说翻脸还真做不到。

  直到有一次,小任惹了众怒。被全班男、女同学集体暴打。这是我这辈子,目睹斗殴,唯一一次没有劝解的一回。

  斗转星移变化莫测,转眼过去了两年。

  小江、小宝几个人,包括小任考上了铁路技校。小帅也初三毕业了,据说去了船舶工程学院。

  小军由于家里是地方的,去了牡丹江树脂厂学焊工;我在牡丹江期间,联系过他几次。到现在为止,莫名奇妙断了往来。

  在我离开一面坡之前,小曹走进了我的生活。

  小曹早早下学了,父亲是当地著名的徒;外人称他为小地痞,但对我是非常崇拜的,有时指点他一下拳脚功夫。

  我在牡丹江期间,与小曹断了联系。等在回乡时,小曹因为犯了“强ⅹ罪”入狱了,一晃将近30年了,再没遇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