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9生活分享网澎湃新闻特约撰稿 杨健/仰卧撑足球
懊恼的厄德高。
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——2年前，曾碾压欧陆的皇马，如今也尝到了被“教做人”的滋味。
2日凌晨，欧冠小组赛第5比赛日，皇马客场0比2不敌顿涅茨克矿工，积分滑落到小组第三，面临着史上首次无缘欧冠淘汰赛的危机。
身为全欧仅有的两支欧战全勤队伍，从不知小组淘汰为何物的皇马，已经站上了悬崖边，而西甲同时受挫的他们，接下来的一周里必须“绝地求生”。
然而，最需要团结的当口，以往说一不二的齐达内，却遭遇着从更衣室到高层再到媒体的轮番倒戈……是救赎还是崩盘，留给皇马的时间，只剩8天。
瓦拉内出现失误，皇马0-1落后。
这支皇马，15年来最差？
寒风凛冽、飞雪飘零，在顿涅茨克-5℃的严寒中，被冻住手脚的皇马，从过程到结局都是“透心凉”。
2个月前，欧冠小组赛抽签尘埃落定之时，外界普遍认为皇马抽到的至少是中签。然而，小组赛仅剩1轮收官之际，主客场遭遇矿工“双杀”、两战0进球净丢5球的皇马，沦落到小组第三，倘若下场主场面对门兴继续输球，“欧冠三连”得主非但无法出线，甚至有跌落到小组末尾、无缘欧联杯的危险。
这样危言耸听的结局，或许不该出现在欧冠史上最佳球队身上，但如今，8天之后的皇马，面临的是华山一条路——要么赢，要么回家。
然而，前所未有的危局，如今又无比真实：5场比赛，皇马已经丢掉9球，是欧冠改制以来小组赛阶段最差防守表现；主客场均不敌矿工，乌克兰球队就此比肩阿贾克斯、拜仁、尤文和莫斯科中央陆军，跻身5支小组赛两胜皇马的存在。
皇马再度丢球，遭遇对手小组赛“双杀”。
本赛季皇马已经输掉了2场小组赛，相当于三冠期间三个赛季小组输球的总和。库尔图瓦效力皇马丢掉100球，仅用了93场比赛，而前任纳瓦斯呢？110场才达到这一指标。
“这是一支无比丑陋的皇马，我唯一感到惊奇的，就是国际米兰居然没能战胜他们。”目睹皇马举步维艰，曾两度执教“美凌格”的前主帅卡佩罗，对前东家再泼一盆冷水。
而在皇马有过不愉快经历的卡萨诺，也张开了大嘴巴：“这支皇马，是15年来最差的一支！”
本场比赛控球率6成、8次射正、角球数量是对手5倍的皇马，固然可以用运气欠佳为输球塞责，但结果才是硬道理，没人会怜悯一支徒有场面却拿不下比赛的输家。
正如多个赛季前皇马屡屡栽倒在淘汰赛首轮，“十六郎”的恶名叫了多少年才摘掉，这就忘了？
没有拉莫斯，瓦拉内原形毕露。
没了拉莫斯，没了一切
顺境本泽马，逆境看C罗，绝境拉莫斯——2016-2018欧冠三连期间，皇马的“三板斧”尽人皆知，然而，伴随C罗远走，本泽马状态不稳，队长拉莫斯定海神针的价值愈发不可或缺。
遗憾的是，在最需要拉莫斯“镇场”的当口，“水爷”因伤高挂免战牌。
拉莫斯在与不在，皇马完全是两支球队。最近9场欧冠，拉莫斯缺席时皇马输了7场，其中既有巴黎、曼城等同档次球队，也有矿工、中央陆军等明显差一个档次的存在。而本赛季欧冠小组赛，皇马2场输球时，拉莫斯都不在场，玄学也好，迷信也罢，拉莫斯的确缺不得。
“水爷”的价值，不止于搏命精神和存亡之际的头球，更在于对队友们的加成。
齐达内在场边焦急指挥。
身为拉莫斯的最佳拍档，本轮接应门迪回传失误、生生漏给对手准单刀的瓦拉内，进入2020年在欧冠主动失误招致丢球，已经有3次之多，冠绝所有欧冠参赛球员——而3个丢球发生时，拉莫斯都不在场。
本场比赛仍旧在梦游的他，若非裁判网开一面，本该因蹬踏对手两黄下场……
当然，伤病是不可抗力，来袭时只能打掉牙和血吞，但另一个扎心的数据，则是C罗离开后，皇马的输出火力骤减：
齐达内首度执教C罗效力期间，皇马149场正式比赛只有9场不进球，交白卷率只有6%，而齐达内二度执教且C罗离队期间，皇马77场正式比赛有14场遭零封，被零封率（18%）上升了3倍。
正如瓜迪奥拉竭力证明没有梅西也能拿欧冠一样，二进宫的齐达内，同样面临着终极拷问：“欧冠三连”的第一功臣，是自己还是C罗？
一年半以来，齐达内在进攻端投入的心血，远较三冠期间更多，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：上赛季，本泽马的神勇输出一俊遮百丑，但加盟皇马至今首次成为锋线男一号的他，上佳表现只维持了一年——本赛季，本泽马平均176分钟才能进1球。
至于维尼修斯、罗德里戈等年轻人？偶露峥嵘尚可，扛起全队则强人所难，更别提齐达内还一直坚持送走态度不端、表现差劲的约维奇。
“三冠”功臣莫德里奇也年事已高。
齐祖，进退维谷？
三冠期间，齐达内是皇马唯一的“动不得”，二进宫之后，对往绩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憧憬，令齐达内的帅位更无比尊崇，但皇马主帅毕竟是人不是神，“玄学”再玄乎，也有法力尽失的一天。
“我不会辞职，这没用。我很坚强，我会付出一切。我认为我们理应获胜。今天的结果令人羞愧，但我们必须有个性和傲骨。”赛后，被问及是否会主动辞职以谢时，倔强的齐达内矢口否认。
然而，据西班牙媒体分析——这次推动各界讨伐“玄宗”的，不是别人，恰恰是一手扶齐达内上位、曾经亲密无间的弗洛伦蒂诺。
5年前，“老佛爷”在国家德比4球脆败后不久，炒掉贝尼特斯，扶正仅有B队执教经验的齐达内，但这场豪，以3个赛季里的3尊欧冠和1尊西甲冠军大获成功。
然而，2018年皇马登峰造极之时，齐达内的急流勇退，却让两人就此嫌隙顿生——半年之后，四大皆空的皇马再度聘任故人上岗，尽管未能力挽狂澜，但齐祖的人望却登峰造极，主席大人反倒成了拆散冠军队伍、只求账面好看的大白脸。
齐达内表示自己不会下课。
此后的一年间，皇马固然战绩尚可，但府院之间的裂痕却愈来愈深：齐达内坚持送走贝尔，而“老佛爷”一再给“大圣”留面子；齐祖选择以稳守反击立足，而弗洛伦蒂诺则希望踢出美丽足球……
本赛季，齐达内的处境愈发恶劣，夏窗零引援后，齐祖在平衡老将新人出场时间上绞尽脑汁，但仍无法遏制更衣室里的不和谐声音，多次被意外雪藏的卡塞米罗等人，已经间接表达了对主帅用人的不解。
而由于降薪、伤病等问题，以往铁板一块的皇马更衣室，也日渐分裂，不少人都准备早谋前程。倘若欧冠果真无法出线，问责风暴之下，主帅和球员显然都无法幸免。
倘若裂痕无法修复，齐达内下课之后，谁来接手？目前赋闲在家的波切蒂诺，呼声日渐高涨——毕竟，阿根廷人以攻势足球著称，又是坚定的反巴萨派（球员时代常年效力西班牙人）。
而另一位传奇劳尔，也做好了随时成为齐达内第二的准备……
但无论谁人上位，风雨飘零的皇马，最重要的显然是“活在当下”，早日止跌。
本期编辑 邢潭
